“哟,关海。”
夜幕降临的校门口,只剩下零星的余晖。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离开了校园,只有像我一样的家伙,才会选择这种时间晚归。
稀少的行人,空旷的路面,人只有在独自一人寂静的守候才会反省自己的过去,也只有在这一点上,我才会与他达成共识。来自司空一族的长子司空墨,同样有着独有的对得与失的看法与定论,而这种思维的灵感的来源,都需要自己一个人细细的领会。
所以,在这种时间能遇到他,我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。
或者说,名为墨的男生,也早已将我所熟知,知道我还未离开,所以故作等待。
“关海,我等你很久了哟———”
并且在下一刻,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。
“早知道你还会这么精神,刚刚就该多摔你几次。让你躺在医务室,至少能堵住你的嘴。”
“哈哈。。。那还真是饶了我吧。”
可能是找到了我话语中的笑点一般,名为司空墨的男生开心的笑了出来。
“你也知道吧——那明显就是假装的。”
不同于一样的斟酌再三,可能是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缘故,此时的墨,很是随意的用话语表达着自己的情感。
倒不如说,这才是我所熟知的墨,那种早已心知肚明的伪装在我眼里,就如同一个,已经知道剧情的低俗话剧,却还在故作清高,搏人怜悯。
“呼——不过话说回来呀,你们这个学校的医务室也太热了点?不仅热,还要被迫盖着那么厚的被褥啊我说———?”
“墨,离开这里。”
“喂喂——你有没有在听呐。。那个屋子真的好热喔。。。”
“墨——我说了,离开这里。”
没有理会对方的闲谈,既不想,所以也不需要。
“这么多年的朋友,这么快就没得谈了?”
“正因如此,所以才留有余地,也正因如此,你还能够站活着在这里——”
一板一眼,每一个字都努力的将其说的更清晰。
“对,我知道,那天你本可以杀了我的,不费吹灰之力。”
“心里还有着顾虑,最后的动摇所以才导致的一丝偏离——”
“否则——名为司空墨的人,也就是我,从那天起,将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
像是在迎合我所说的话,不仅没有使其退却,反而在肯定着我所说的话。此时的,男生的脸上写满了不在意。
“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友谊可言,你能活到现在,完全是因为她,我所顾忌到的,本就只有她的感受而已。”
“啊,是呐——正是因为你的妹妹,才换来了我这条命不是吗~”
“墨。”
有些不满于对方轻挑的态度,想着提醒对方,我呼唤了一下对方的名字。
“所以啊——我才专程回来,好好感谢你们兄妹的‘不杀之恩’才是吧——”
“。。。”
注视着对方,紧握的手心此时已经冒出了冷汗。
久久站立的双腿,也在麻木不堪。
一时间,我竟忘记了言语。
“不过我说啊,当我得知你们现状之后,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—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你知道吗!哈。哈哈。。喂喂——你还真是敢做啊,我的好哥哥?”
“你清楚她本不了解这些——”
“当然——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,我才敢回来——”
唯有这种时候,令人厌恶的利落的回答。
“告诉我,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。”
“抱歉,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些。”
“如此大批量的肃清,关家的内部,竟然还有你们的人——?”
“我觉得,你有时间担心别人,不如多花些时间,担心担心你自己。哦,对了,还有你的妹妹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——”
“关海,热恋中的少女会在思索的途中迷失方向,我倒是认为这很正常。而你是聪明人,有些事,你既然已经知道,就不要再明知故问。坦白的说出来,也只会丢失了意境而已。”
轻轻抿起的嘴角,欲言又止的态度,有意扯开的话题。
“特意跑来这里,我不认为你只是为了说这些———”
“当然———”
清晰的轮廓上如同找到了可以供自己玩赏的物件一般。名为墨的男生,稍稍停顿了一下。
邪魅的裂开自己的嘴角,如同刀刃一样尖锐的下颚上,此时的墨轻舔着自己的上唇。
“这算是,来自挚友的,一个忠告吧——”
瑟瑟的寒风侵袭着自己的额头,无暇理会早已凌乱的发梢,努力睁开被风吹打的刺痛的眼角,僵木的四肢依旧不敢移动分毫。
“。。。”
“关海,你要知道,对于现在的你,我早就提不起任何兴趣了。”
“但是啊——也本以为失去了回录的你,貌似没有太过影响你本原有的实力,没有回录的人却还拥有着回录冷却,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。这也是我现在,唯一想不通的事情———”
“一开始还觉得,只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传闻,也没有刻意去相信——但也就在刚刚,训练场地上的你,我确实有亲眼见识到。。。”
一边说着的男生,像是陷入了沉思。
“你既然知道我还可以释放魔法,你就不该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与我对峙。”
“哈哈~~你想杀了我,是的——!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,绝对——!”
没有避讳的迎合上了视线,此时的男生露出了玩味的笑意。
“你要知道,刚刚的事,也完全是因为有她的阻挠,不然的话——”
“喔不不——不——我敢打赌,你不会动手的———”
近乎嘲笑的语气依旧没有停止。
“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来源于哪里,在我心中,名为司空墨的人,本就已经消失,至少,不会出现在这里。不要忘记你曾经做过的事,对你,我恨之入骨。”
“可是,她不会这么认为,不是吗——并且,到目前为止,她也一直以为做这些事的人,是你,而不是我。”
“墨,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把你说话的方式改变,并且变得更加的狂妄——”
“吼——长辈的语气教育着我吗。。虽然不习惯,但感觉还是蛮不错的。”
“你这家伙。。”
“不过——不得不承认的就是,哪怕是现在已经失去了回录的你,还是要比我强悍的多。但我也知道,你不会动手,所以,我才敢一个人找你过来。对于我而言,你不想也不能动手,我也知道,就算是现在,你依旧不想告诉她真正的答案。”
“关海,我太了解你了,就像你(我)了解我(自己)一样。”
“你曾经告诉过我,我们的生活,就如同一场话剧。”
“你也告诉过我,你想要当一个主角。”
“让全世界,为之震撼的主角。”
“我也知道,虽然那时我们年纪都很小,但,你有这样的天赋与实力。”
“并且对此,我深信不疑。”
“而我所能做的,也只有仰望——仰望你的言谈,仰望你的梦想,然后,默默的躲在你的光芒之下,去苟活,然后,去期望。”
“但你知道,这并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“你与我从开始就有着绝对的差距,虽然身处同等实力的家族并贵为公子,但我知道,我的地位与你不是一个档次。”
“有些人,从一出生就要面临着死亡,我觉得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。至少——对于我司空墨而言,平平无奇的天分,从一开始就意味着被推上了断头的刑场。”
“感慨?悲凉?不不——那是弱小者的行为。”
“天分的差距,上天已经选择否决了自己,而萎靡不振,却意味着自己在否决我自己,承认了自己的弱小,对这样的自己抱以了肯定,那么我就绝不会这么做。”
“既然我不曾拥有,那么就要去争取,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。”
“而我所做的一切,也不过是想要变为强者,强到和你一样。这就是属于我自己的信仰,并且,从未改变过。”
“一直活在他人目光中的你,怎么会了解我这种人的感受。”
“外表下光鲜亮丽的公子哥们,因为自己的天赋而变得堕落,自己为没有了与他人竞争的风险?我说,这算什么?温室里娇嫩欲滴的花朵?”
“。。。。”
看着对方的面容,此时的我并不打算言语。
“所以,当我得知你们的事情后,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她吗,明明与我一样,那望而莫及的力量,却被轻而易举的得到———”
“墨,唯独她,我不允许你有任何伤害她的事情,唯独这件事,我绝不会饶恕——”
枯朽的桦木映衬着浓重的氛围,仿佛被撕裂的沙哑的声线,如同一只沉匿的野兽。所发出的悲鸣的低声,拼尽一切想要去守护,警告着那些试图触碰逆鳞的猎人们。
“。。。你还真是,一点都没有变呢。”
短暂的寂静后,面前的男生如是说到。
“同样,你也还是这么令人厌恶。”
“啊哈哈——虽然想说抱歉,但是啊,其实我并不在意其他男性对我的看法——”
“你想表达什么——?”
“我是想说,尤其是你所说的话,我就更加不会去思考。放在从前,我一定会铭记你此时此刻对我的警告,可是现在的你,早已经不是主角,你与我是一样的。或者说,更加的落魄,落魄的有点寒酸了已经。明明出身于那样强大的家族,却赶出并永远无法回到家门口,谁能想到,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。”
“所以,也没必要再去言谈,所以,也没必要再去商量。”
“正如你所说,我们之间,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。”
“希望——明天的你,也同样有个好心情。那么明天见了,哥哥大人——?哈哈哈———”
轻挑的脚步,慢慢淡出的视线,只剩下余晖中的一丝残影。
知道仅存的晚霞没落于繁华的街区,完全浸染的夜寂,只留我独自一人,伫立在原地。
“。。。。”
将手轻放在胸口处,虽弱小,却依旧跳动的频率—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
黑夜中,我摸索着前行。
没有灯光的透进,灰暗的房间此时正散发着本属于自己的压抑。轻轻推开毫无防备的房门,再确认少女已经熟睡后,我按响了自家的座机——
不必担心打搅到对方的休息,因为我知道,对于我的电话,对方早有预期。
接通的铃声还在响起,断断续续的提示音让本就燥热的心绪变得更加焦急。注视着话筒处微弱的灯光,轻靠在一边的墙壁。并且在下一刻,在电话的另一端,响起了女人的声音。
关家现任的家主,也是我的母亲。
熟悉的一长串数字,如果可以,我宁愿一辈子都将其忘记。
“墨回来了——”
我说。
“啊,我知道。”
沉寂了半晌,女人如是回应。
平淡,没有任何感情。
“你知不知道,那个家伙现在很危险。”
“。。啊,我知道。”
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,再一次短暂的停歇。
“你也知道,今晚我会来找你——”
“啊,我都知道的,这些。”
带有一丝冰冷的话筒中,又一次传出的女人的声音。
“明目张胆的跑来这里,他了解背后的一切。”
“关于这些——家族内部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,很明显,当年由司空家族安放在我等身边的人还没有完全的根绝。事实上,由那时的情况来看,清楚并知晓当初真相的人本就寥寥无几,并且大多数人现如今,已经成为元老会的一员。我大概能猜到这个人到底是谁,只可惜,已现在他居身于元老会的身份与地位来看,在没有完全掌握绝对的证据之前,就算是我,也无法对其做出任何事情,总之,就是特别棘手就是了——”
“为什么——”
“我说——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?”
“啊,见过了,还如你所愿跟他打了一架。”
“也就是——你是今天刚知道墨转到你们学校的吧——不然,你也不会拖到今天才打电话给我———”
“你早就清楚他的行踪,明明知道他有什么意图,却还是对那家伙的安慰不管不顾!?”
“关海,从那天你选择让墨离去,并让我帮你圆谎的时候,你就应该想到,会有今天的后果。放虎归山——因为你的意识情感的纠葛而演变成如今这种情况,如果你非要把这个责任推卸给我,那我只能说,我无能为力。”
“你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——”
不知不觉,已经攥紧的拳头。
紧咬的牙根,酸麻连带着后脑处传来阵阵的刺痛。
“我说过了,这个责任,需要你自己来承担。”
“她是你的女儿,你就应该再为她做些什么。”
“那么不如你来教教我,我到底该怎么做?”
如往常一样轻描淡写般的诉说,在她的口中,我完全听不到任何的情感流露其中。
“马上派人保护她,监视着那边的一举一动,或者找到司空一族现任的族长,问清他的意图,如果这真的是由司空家族为整体所谋划的举动,那么———”
“家族与家族之间想要挑起类似的事端,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的。就算现如今,关家与司空家族已然决裂,并且——以关家现在的实力,也完全可以依此为由,向他们发起挑战,但是这之后的,所涉及到的种种利害关系,就绝不是短层面的浅显的问题。近几年司空家族驻扎俄罗斯边境,并在石油矿脉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。与包括北美洲一直向西延伸,于各个国家都有着密切的接触,早已居身大家族的行列之中。而像这样的,拥有着这种实力的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,势必会牵扯到其他同盟的家族,甚至会将战火上升至国家之间的对碰。而你刚刚所说的那些计策,在我听来,更像是在讲笑话。”
“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?”
“当年你选择这条道路的时候,我就有曾劝阻过你。当时的你在我的心中,占据着怎样的地位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可即便如此——我依旧选择了放纵,放纵你的一意孤行,并答应你为你隐瞒当时所发生的一切。而就是因为这份隐瞒,才导致了对方再一次有机可乘,这是你自己的原因,没有人会帮你分担。更何况,如果你真的想早些结束,你完全可以告诉她,将这一切通通交代清楚。”
“。。。。”
“事已至此,我想就算是告知她,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会相信你。但在此之前的,你辜负了太多的时间却也是不争的事实。你总是在讽刺我的自私,说到底——你也只是为了满足你内心的伪善而已。你我,从一开始就是相同的,只不过,你披着一层招人怜爱的羊皮,而我,不会顾及。”
“简直废话连篇。”
听着另一端的喋喋不休,手肘抵在身后的墙壁。没有在意交谈中的女人是否会听到这句碎念,有些扼制不住的冲动的内心,脱口而出的话语。
“只是为了家族中的事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——得知到家族内鬼的身份,也是头痛的不得了——况且,雅昕那边,既然有你在的话,我想也没什么需要我去操心的。。。。”
“关恒野———!”
“。。。。”
无法言喻的愤意眉心处蔓延。并且在下一刻,渗透在了每一寸的肌肤。下意识摔动着早已紧握的双拳,重重的砸向了墙壁,沉闷的巨响,回荡在了空旷的房屋之间。
毫无保留的叫喊声打断了电话另一端的发言,突然而来的寂静,可以听到刚刚所残留空气中的余音。本从一开始交谈就已经丧失了太多的耐心,无法忍受的怒火刺激着最为敏锐的神经。并且在下一刻,终于爆发了出来。
发干的唇齿如同灼烧般的炽热,无法缓解的上下起伏的胸口,此时可以清楚地听到,心脏猛烈的收缩与跳动。
“。。我说。。你现在,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呢、。”
再一次传出的女声,打破了周围的寂静。
“竟然敢直呼你母亲的名字,无礼也要有个限度———”
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,很明显——是对于我刚刚说话的方式与举动,表示着不满。近百里的相隔,我依旧想象的到对方瞬间阴沉下去的表情。
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选择今晚与你通这次电话,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。”
“我接你的这通电话,也不是想听你在这牢骚,我想要的,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——”
“我怎么样都无所谓,她现在就是你关家唯一的子嗣,毫不夸张的说,她的安慰关乎到家族的未来,也自然关乎到你的未来,只是从利益上来讲,你就应该出手帮助。”
“我已经说过,你的那些做法,根本就行不通。”
“办法怎么都会有,之前的方案也不过是个建议,只要可以解决问题,什么都可以。主要是现在的你,对于这件事,完全是以不管不顾的心理,你本就想着要袖手旁观———”
“我有我自己的做法。”
“以转校生的身份来到井南,很明显,墨的目的就是那个家伙。关家的眼线遍布每一个街区与角落,从他踏入井南的那一刻,你就已经清楚他的下落。但直到现在——你却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。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究竟有哪些目的,也不想知道这背后你到底在顾虑什么。我只知道,作为关家的长女,就算是为了维护你的利益,你也应该出手——”
“这不是你以此威胁我的理由。”
“这不是威胁——— 是恳求。”
当时时针划过今天最后的整数,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到来。早已入眠的深夜,丝微的月光照射在悬廊前,照映在本意暗淡的眼眸上。
“。。恳求吗。。放在你身上这还真是新鲜——
可即便如此,我的回答还是不会改变。”
“既然既担心她的状况,那不如由你去保护——没有所谓家族的拘束,就算你真的对司空家族的公子做了些什么,哪怕是杀掉他,早已脱离了关家的你,他们也说不出什么。充其量,不过是个人的恩怨——不会有人去阻挠你,我也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,除掉心中的隐患,而你,也可以如愿以偿,继续当你的好哥哥———”
“。。。。”
“不理解也好,愤怒也好,这也都是你自己的事。而对于我而言,之所以会这么做,说到底,也不过是对你的惩罚而已——”
“对于,你选择欺瞒了我的惩罚——”
电话的另一端,女人是这么说的。
“你在顾自所见的欺骗了所有人后,也用着相同的方式欺骗了我。哪怕是四年前,当你迈出去的那一刻我还本以为,走出这个大门的人所剩的,也只有失魂与落魄——”
“你很清楚你还可以释放魔法,从你失去回录的那一刻起你就明白。因为对于你自己的身体,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———”
“并且对此,你选择了之口不提半字。”
“从那时起你就决心不在于家族有任何的联系,几乎销声匿迹的你又怎么会知道,我依旧有注意的你的行踪。创生之术—— 机制领域早已超越了S级的上限,跨入了N级的维度,系数整个家族包括分家在内,能够掌握的人也只是少数。从你离开后就没有机会接触家族的你也就证明,早在四年前,你就已经可以释放这种等级的秘术。”
“不可否认,即便失去了回录,也依旧无法掩盖的才华与天赋——但像这种事,你本不该对我有所期满,既然你还有这样的实力,就更不允许你这样逃避——上天让你有幸成为关家的一份子,你就应该为了这个家族的荣誉而拼劲全力。”
“无论是你所认为的友好,还是你以为的冷漠。这样的人你都会去欺骗,自以为的善意到头来的结果,也必然不会被他人所理解。”
“半年前——当我得知你还可以释放机制,不可否认,我有想过把你叫回来。你的实力在我这里固然举足轻重,但是,并不代表我就会低三下气的去请求我的儿子——”
“你只是一个选择,可以让我崎岖的道路变得更加平滑的选择,但这也绝不是唯一的一个。”
“关海,过去的你选择承担了一切,那么这一次,你能依靠的,也只有你自己而已。”
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
弯曲的手臂高举着话筒抵在耳畔,回荡在脑海中的,是女人最后所说的话语。早已挂断的通信,所传出的被搁置的提示音,在漆黑的悬廊中久久不肯散去。
无法隐蔑的憔悴。
这是此时还留有内心的唯一的想法。
麻木的四肢就有如灌铅一般,而就算再疲惫,也依旧抵不过内心的繁乱与不堪。
越是装作无关己己,在所谓镇定自若的皮囊下,就越显得无力。
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心境,流露出这样惊慌无措的表情。自从上一次被牵扯到樱楠的‘事故’后的,就再也没有过,到现在为止,这还是第一次。
不经留意的叹息,像是在回想着曾经的过往与相遇。托举着的话筒还在不停的响起烦躁的声音。悄无声息的驻立在原地。直至钟表再一次重合,却依旧,毫无困意。
“抱歉,打扰到你休息了。”
径直的沿着前方看去,微微轻掩的房门背后,不知何时,一双湛蓝的瞳目正在笔直的注视着自己。
“关海,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。”
轻歪了歪脑袋,名为玖的少女说出的话语。
“啊,我想也是吧。”
对此,我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。
尽量露出的微笑,连我自己也知道,这个笑容到底有多么难堪。
“果然是之前的———”
察觉到了少女起伏的心绪,此时的我打算安慰一下对方。
“不用担心,我的话,没有关系的。”
“。。。”
“玖——时间不早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。。。”
轻轻抚摸着从门缝中露出的脑袋,并有意向里推送,直到少女肯回到自己的屋中。
“那么,晚安——”
隔着木门,短暂的等待后,没有听到少女的回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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